從1930年12月到1934年12月的4年間,曾有中國工農紅軍的三路大軍途經(jīng)通道縣境。第一路由鄧小平、張云逸等率領的紅七軍,從廣西右江革命根據(jù)地向江西中央蘇區(qū)集中,于1930年12月途經(jīng)通道。第二路由任弼時、肖克、王震等率領的紅六軍團,受中共中央派遣執(zhí)行長征先遣任務,從湘贛革命根據(jù)地向湘鄂西革命根據(jù)地轉移,于1934年9月途經(jīng)通道。歷史上的通道轉兵,是指1934年12月中央紅軍長征到達湖南西南邊境之通道時,放棄了北上湘西與紅二、六軍團會合的原定方針,而改向敵人力量薄弱的貴州進軍,從而挽救了紅軍,拯救了中國革命。紅軍每次經(jīng)過通道都留下了珍貴的革命文物和許多可歌可泣的革命故事。
第五次反“圍剿”失敗后,中央紅軍最初確定,并報共產國際批準,進行轉移目標,去湘西與紅二、六軍團會合,在那里建立新的革命根據(jù)地。為達此目的,1934年11月底,當紅軍突破第四道封鎖線,渡過湘江后,就打算從廣西資源大埠頭出湖南城步向湘西進軍。但此時,發(fā)現(xiàn)敵追剿總司令何鍵指揮其所屬的湘軍和中央軍近20萬人馬,向新寧、城步、綏寧一線推進,堵?lián)艏t軍北上。而廣西桂軍則有從大溶江口、龍勝一帶襲擊紅軍左側之可能。為此,紅軍決定不出城步,而繼續(xù)向西開辟前進道路。12月4日,朱德電令“我野戰(zhàn)軍以繼續(xù)西進至通道以南及播陽所、長安堡地域之目的。”很明顯,電令所指的通道以南為目的,決不是停留不走,而是要從此地北上湘西與紅二、六軍團會合。因為“左”傾領導者認為,只有到了湘西,放下行李,才能打仗。
圖為懷化市通道縣“通道轉兵”會議會址。姜志雄 攝
早在湘江戰(zhàn)役之前,蔣介石察覺了中央紅軍北上湘西與紅二、六軍團會合的戰(zhàn)略意圖。11月17日,蔣介石“南昌行營”發(fā)布了《湘水以西區(qū)域“剿匪”計劃大綱》,其意圖在于防止中央紅軍實現(xiàn)與“賀、蕭合股之目的”與“長驅入黔”的可能。當年11月底,紅軍渡過湘江,在湘江以東地域消滅紅軍的企圖破滅后,為阻止中央紅軍北上湘西與紅二、六軍團會合,蔣介石即令各路“追剿”軍和湘、桂、黔軍閥進行新的圍堵,妄圖在湘桂黔邊境的通道以北地域,將中央紅軍消滅。12月2日,蔣介石親自任命的“追剿軍總司令”何鍵命令湘軍和國民黨中央軍“一面移兵于武(岡)、新(寧)、城(步)、綏(寧)之線”堵截,一面分兵尾追紅軍。12月10日,當中央紅軍行進在湘、桂邊境的越城嶺時,數(shù)十萬敵軍已搶先在通道以北進入陣地,具體的兵力部署為:湘軍劉建緒部,7個師8萬余人,一部置于城步、綏寧,一部尾追紅軍,主力集結于靖縣。蔣軍薛岳部,8個師又1個縱隊11萬人,一部置于黔陽、芷江,主力集結于洪江、會同,并向靖縣推進,扼守去湘西的要道。與此同時,蔣湘兩軍還修筑了四道嚴密的碉堡防線,僅綏寧、靖縣、會同、黔陽、城步五縣統(tǒng)計,就有碉堡211座,其中會同縣就有91座。廣西軍閥李宗仁、白崇禧,在紅軍出桂北后,唯恐紅軍反桂,急將15軍夏威部編成第一追擊隊,將第七軍廖磊部編為第二追擊隊,分別由廣西尾追,并經(jīng)龍勝、古宜抄襲紅軍側面,防護柳江上游,以斷紅軍南下之路。貴州軍閥王家烈,歷來與蔣介石存在統(tǒng)管與割據(jù)的矛盾。在紅二、六軍團西進時,曾受沉重打擊,其主力被紅二、紅六軍團牽制在銅仁、石矸等地無法脫身。為阻中央紅軍入黔,只好命令黔軍第四旅旅長周芳仁率第七、第十五團趕赴永從、黎平、錦屏一線設防。同時又任命黔軍另一頭目猶國材為全省“剿匪總指揮”,并命其率三個團的兵力,增防黎平、永從。但王猶之間矛盾重重,疑忌尚深且雙方內戰(zhàn)方息,直到王家烈滿足猶的補足彈藥等條件后,才于12月初慢慢向指定防區(qū)開拔。由于猶部沒有如期趕到,實際上黎、錦一線,只有周芳仁所率的兩個團,加之地方民團也不足3000人,而且是有名的“雙槍”(煙槍、步槍)兵,不堪一擊。貴州內地,黔軍兵力也少,裝備又差,防備也很空虛。